JasperXH

满纸尽是海枯石烂,休提今生长相厮守。

SOLO「1」

齐格勒博士是这个基地里最温柔最没有架子的人,这一点是整个基地都公认的。而研究所的研究员与医院的同事们都也对这个一年中至少有一半时间都在全球各地战乱区的医生抱有崇高的敬意。
而齐格勒博士的助理则认为,齐格勒博士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最有自制力的人了。精确到分的作息、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除了抽烟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就连宴会也不那么经常去参加,守望先锋内部的聚会倒是一次不落的去了,但其他的大多数时候她都显得更加冷静而自持。助理小姐简直将齐格勒博士当成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崇拜,就连和男友约会时也有一大部分时间是在提起这个人,可怜的男朋友几乎要把齐格勒博士当成了情敌:
“这是人?还是神?有那么好吗?”

要让安吉拉齐格勒自己来回答的话,那么无疑的,她会回答:不够好。
不够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充实而忙碌的生活是在逃避什么。
她在逃避自己的战友,自己同事的女儿,几乎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一个黝黑皮肤、有着有趣中东口音和奇怪纹身的埃及女人。
法芮尔艾玛莉。
她将手指在终端的桌面上划过——在那人蜜糖般的暗色肌肤上划过,犹豫了几番才拨通了美的号码:“美,法芮尔的伤怎么样了?”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博士。”那头传来的却是有些低沉的带着俄罗斯口音的女声。
“查莉亚?”她又确认了一次屏幕上的接线人,“我想这应该是美的终端号码。”
“她正在吃饭,打发我来接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顿了顿接上下半句话,“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正常人的午餐时间,博士。”
“……抱歉。我最近有些忙,总是忘记这一点。”哪怕是一向进退得体的安吉拉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不禁有些尴尬起来,“毕竟是我上次在训练中出现了失误才导致她受伤的,但因为时间的缘故在紧急处理和治疗结束后我也没有办法亲自去看看她。所以……”
“我会代你向她问好的,但我想如果有时间的话,你最好亲自去看看她,齐格勒博士。她有时候也会向我们提起你,在晚上喝酒的时候。”
“那可不是会被允许喝酒的伤。”她急匆匆地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查看过日程后才叹了口气,“好吧,我会抽时间去看望她的。至少作为医生也应该这么做。”
“她一定会很高兴。”查莉亚像松了口气般,语气也变得爽朗了起来,安吉拉几乎可以想象通讯那头粉色头发的壮硕女人微笑的样子。

“是的,但我就不一定会那么高兴了……”咖啡续杯过第四次后,安吉拉终于决定给就住在咖啡厅附近的法芮尔一个惊喜(或者惊吓)。
不出所料地,在接到简讯的十分钟内,法芮尔就出现在了她的对面,头发一如既往的披散着,发梢的挂饰在身体的摇晃间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她身上还穿着居家的纯棉T恤与中裤,一边露出微笑一边坐了下来,“难得你有时间,博士。”
“事实上,我下午还要赶回医院去,法芮尔。今天可并不是清闲的一天。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听说你没有遵从医嘱。”连安吉拉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一个谎言,明明是一个完全没有日程安排的下午,她却将其描述的那样紧迫。眼看着对面的人脸上就要泛起失望的神色来,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如果你坚持,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晚餐。”
“当然,我坚持。”得到了满意回答的法芮尔脸上也带起了笑意,她一边招手叫来服务生,一边向对面的人做出熟客的推荐,“顺带一提,这家咖啡厅的提拉米苏非常不错,作为下午茶的点心来说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法芮尔哪怕是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也把腰板挺得笔直,这是她从小所受到的教育要求的。她的目光注视着面前淡金色头发的女性,白皙的肌肤,柔和的五官,低头啜饮咖啡时一束阳光透过窗帘恰恰好好地打在了她的身上。这位从外貌开始就十分优秀的女性是她的战友,也是她的旧识——曾经还是她的好友,是她年少时做过的一场梦。那场梦如此遥远又如此真实,让她在此时此刻也不由地有一些晃神了。

法芮尔的母亲安娜艾玛莉是前守望先锋的一员,重要的一员。直到最近才摆脱了诈死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哪怕他们这些同伴的视野中,回到战场。
而在这之前的那么多年里,法芮尔一直对于她母亲在守望先锋解散时就已经去世这个消息深信不疑。
她也不是没有怨恨过,质疑过,绝望过,毕竟母亲是她最重要的亲人。而这其中大部分的情绪都是由那个几乎还处在青春期的自己向面前这位女性倾倒的。
向这位曾经被自己昵称为“安吉姐姐”的年轻女性倾倒的。
这似乎也就不难理解守望先锋的召集令再次出现时,对方对于自己的奇怪态度了。在战场上,她们是合作无间的战友、战术的核心,但下了战场、出了训练室…拉神在上,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要弥补这一段关系。

对面的人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提拉米苏,动作优雅,进食速度却很快。她看的有些出神,安吉拉却始终躲避着她的目光,不敢抬头哪怕对视一眼。
如果说,对于多年前那个小艾玛莉,安吉拉的情感只是对于晚辈和妹妹的爱护和喜爱的话,那么现在,这份感情无疑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守望先锋的解散将她也打得手足无措,法芮尔的质问和怨恨更是让她哑口无言。她甚至觉得法芮尔说的没错,她还是太过于脆弱了,作为一个医生,脆弱到甚至无法去保护挽回任何东西——任何一个同事、任何一个朋友、甚至…任何一个梦想。
她再次踏上了前线,这次是以最普通军医的身份,而非研究者。
她知道法芮尔早已加入了埃及军队,为了能够像安娜一样加入守望先锋做先行准备。但现在守望先锋解散,法芮尔也许也该做出一些改变。
她没有等多久便确实地看到了这一改变。法芮尔艾玛莉带着所有的荣誉退役后加入了海力士国际安保公司,坚韧的作风和职责至上的行为准则让她很快便成为了首席安全官。“猛禽”M−VI的出现也让她得以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各式各样的发布会上,也得以让安吉拉不时地了解她的近况。
法芮尔似乎又长高了些,面容也看起来更加的坚毅,那一份青少年时期的稚气和冲动好像现在通通化为了果决善断,在那站的笔挺的身型里体现的一清二楚。
但要说真正动心,也许还是在重逢之后,多年前以那样的形式分离,再次见面时无论是谁都只剩下尴尬——也许只有说着“你们作战服与机甲特性的完美配合可以让我们对敌方的空域进行全面压制”的莫里森不尴尬吧。
穿上了猛禽的法芮尔带给人并不突兀的安全感,对于战术的初步配合实验也非常顺利,剩下的只有进一步熟悉与培养默契,而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才能真正掌握的技巧。
一向自制力强大的安吉拉发现自己能够安心地停留在猛禽后方给对方以增益,在陆地上遇到危险时便抬起头看向天空,而法芮尔更是从未让她失望过,每次都恰如其分地在空中伸出援手,一面对地面部队进行火力压制,一面将安吉拉快速地接到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
一向保护拯救他人的医生,也有这样被人无微不至地保护与拯救的一天。如果没有法芮尔,她在最近的两年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地死在了战场上。但最终她还是能坐在这里,和面前的人一起喝上一杯咖啡,享受下午茶的点心。
这是动心的感觉吗,又或者不是呢?缺乏感情经验的医生有些苦恼,她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注视着这个高大的阿拉伯女人。哪怕她的五官还依稀有着少年时的影子,但无疑和那个叫着自己“安吉姐姐”的法拉相去甚远了。

略有些尴尬的沉默在这一次下午茶的时间里蔓延着,滋生出了两人不同的心思。最终,还是医生打破了沉默率先开口:“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状况下喝酒可不是个好主意,法芮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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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墙头双飞组的复健不知道是长是短篇。
单向暗恋。
一年365天里有360天都在复健的我。
每次心虚地打开lof看到新粉丝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哭着说求求你们别关注我我是个坑真的。
……对不起,还是请关注我吧(土下座)。
我会尽量不坑的(再次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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